林书棠侧头朝身后县衙外看去,这副官不傻,知道出来寻医,把人带在身边。
“那好,你将人带进来,我给他瞧瞧。”她正色说道。
潘副官听着顿时一喜,忙转身离开朝院外走去,可就在他近距离看到段砚洲时,脚步一顿,随后又继续朝前走。
很快,他带着三四名小兵,扛着一位男子前来。
言县令连忙带着两名衙役迎上去,“来,先进屋。”
一行人将这位男子扛到了屋里的床榻上。
言县令将铜盆里添上不少木炭。
林书棠走上前,朝床榻的男子打量起来。
男子瞧着也就三十多岁,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是张俊俏的脸,不过脸色因为病重而略显惨白,嘴唇干裂,看着也饿了许久。
她朝那位潘副官问:“你们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潘副官回道:“我们从燕州离开时带了一些干粮,可在路上遇着暴风雪,马被惊,马儿带着干粮一并消失在大雪里,我们一行人只能徒步来到最近的村子里,讨了一些水,和一些馒头。”
“好在村民们卖给了我们一辆马车,不然怕是都走不到岐南。”
林书棠抬手给这位将军诊脉,他的手腕很烫。
瞧着就是普通风寒,不过因为长期挨饿,身子亏空,所以导致高烧不退。
她朝段砚洲道:“砚洲,去我们后厨拿一些羊奶来,再让嬷嬷备一些肉粥。”
潘副官疑惑道:“少夫人,这是?”
林书棠起身回:“你家将军都快饿死了,得先给他吃饱,才能给他治病。”
潘副官疑惑地看向床榻上的病人,“饿死?将军不是每日都吃了馒头?”
他身后的小兵道:“大人,那是因为将军怕我们饿着,所以偷偷把每日的馒头都攒着,留给我们吃”
潘副官一愣,这才恍然大悟,眼眶里顿时满是泪,跪到将军旁边,哭了起来,“将军,你怎么这么傻啊,将军!”
林书棠朝他笑道:“你们家将军没事,不用这么着急哭。”
她说着,转身背对着他们,拿出一枚退烧药,递给他,“等那你家将军吃过饭之后,再将这个喂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