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逐渐靠近,周氏吩咐车夫停下,接着怒气冲冲地质问李凌云:“不是说你病得快要死了吗?现在怎么活蹦乱跳的?”

    安雄也紧盯着李凌云,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不悦。

    李凌云微微一笑,解释道:“我的伤势确实很重,不过昨天我和安宁去县城看了大夫,大夫说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所以我们抓了些药便回来了。”

    “今早听说大宝伤了头,安宁很担心,让我去镇上看看大宝的伤势,我正准备去呢,  不曾想在这里碰上了你们。”

    反正不需要去镇上,他便胡说了几句。

    安雄听他这么说,脸色稍稍好了一点,但周氏却依然不依不饶道:“亏你还是大宝的姐夫,一点做姐夫的样子也没有。”

    “若你昨天能拿出银子帮大宝医治,我何至于卖了小草啊!”

    她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李凌云心中冷笑,周氏也许心中对小草有愧,可这丝愧疚在他宝贝儿子面前一文不值。

    若是这次自己帮了她,下次遇到困难,她还会找上自己,让自己继续出钱出力。

    若自己不为所动,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卖掉小草。

    女儿在她眼中,连儿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李凌云转头望向安雄,这个男人虽然还有点良知,但他比周氏更可恶。

    若不是他纵容,安宁和小草的日子又怎会过的那么艰难。

    周氏之所以敢那么对待两人,是因为她心里知道,不管她如何虐待两人,安雄都不会真的怪她。

    因为她生了安家唯一的男丁,安大宝,而她苛待两人省下来的东西都是安大宝的。

    这次卖了安小草,安雄看似十分生气,但他心里真的怪周氏吗?

    并不。

    否则周氏根本不可能和他坐同一辆牛车回来。

    他心里清楚,不卖安小草,就没钱医治安大宝,为了儿子,卖掉一个女儿也是不得已的事。

    周氏哭,也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女儿,而是为了掏空的家底,为了受伤的儿子。

    这一家人啊,在面对女儿的时候,都是没有心的。

    周氏见他不说话,趾高气昂道:“大宝如今病了,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