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点完名,县令伸出肉棍似的手轻轻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喘着粗气说道:“今年的徭役时间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若有谁敢私自逃跑,本官定斩不饶。”
院里的村民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争论声。
县令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到李凌云这儿时,他停下目光看了几眼,随后冷笑着起身,挪动肥胖的身子离开了。
等他一走,衙役就说让大家提上自己的行李,跟着他们走。
众人不知道这些衙役会将自己带去哪里,只能扛着行李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几人的步伐。
衙役出了衙门,带着大家朝北门走去。
街道上有不少摆摊的摊贩见人群过来,立刻放开嗓子吆喝起来,都想借着人多的机会卖点东西。
还真有不少人在行走途中停下来买,大多都买了些干粮等吃食,也有那身上装钱多的,在路过铁匠铺时买了把武器防身。
李凌云在路过成衣铺子时进去给自己买了双千层底的布鞋,出门时却迎面撞上一道身影。
李凌云正要道歉,却见那人往自己手里塞了一张信封,然后转身走了。
李凌云认得这人,他当初送柳初月回家时,还被这人拦了下来,不让自己进柳府。
当时柳初月叫他柳小武。
李凌云望着手里的信封。
柳初月的信?
他将信塞进怀里,继续跟着大部队朝前走。
衙役带着众人走到北城门附近后又换个方向朝东面走。
众人见衙役换了路线,一个个的都变了脸色。
这个方向,是城防军大营的方向啊!难道真如那人所说,他们这是要去服兵役吗?
见后方人群骚乱起来,前面的衙役抽出腰间的刀,大喊着让众人安静。
老百姓在没被逼上绝路前,最怕的就是军官,此时见对方抽出了刀,一个个不敢再多言语,只能满脸沮丧的继续朝前走。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众人来到了军营门口。
这里已经有一队人马在等着了,见他们过来,领头的人不满道:“怎么这会儿才来?”
之前还嚣张无比的衙役这会儿一个个像孙子似的朝着说话之人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