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担忧儿子身子,儿子一日三餐不曾落下,只是奉州洪灾着实牵连甚广,儿子忧心,便略显憔悴罢了。”

    “如此就好。”沈老夫人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虽忙事务,也莫要冷落家里人,沈氏进府几月了,半点动静都没有,老婆子我还想抱孙子呢,实在不行,你找个郎中好生给瞧瞧,瞧瞧到底是什么毛病。”

    提及孩子,沈老爷轻叹一声,因他想起了凌瑶肚子里的孩子,那分明也是自己的孩子,却不得不委屈对方。

    凌瑶若非身份实在难上台面,否则就算抬了妾也无妨。

    他沈家簪缨世族,家学渊源,家门清秀,可娶商户之女,可娶亡夫之人,偏不能娶那青楼妓子,有辱门楣。

    沈老夫人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妓子进沈家大门。

    当初娶沈氏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劝说沈老夫人都没点头。

    若非沈淮旭道了句:“沈氏亡夫乃是赫赫有名的柳举人,其编纂的《文治》不仅深得先帝赞扬,更是得陛下钟爱,对方在江宁名声极好,若娶其寡妻,可助我沈家。”

    就因为有这句话,一直没点头的沈老夫人才点头同意沈氏进门。

    但凌瑶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有一个举人丈夫。

    沈老爷本是打算待凌瑶生了孩子,想法子变更了她的黄册,叫她成了良家子,然后藏个两年,再借由别的身份娶进府内。

    如今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就被沈氏发现了。

    怕是这辈子他都没法子叫凌瑶进门了。

    沈老爷身居高位,可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他若一意孤行,恐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特别是沈淮旭,他这个儿子让他得意却也让他头疼。

    有时候沈老爷甚至觉得他不像他父亲,哪有做父亲的如此憋屈的,说话还没有儿子管用?

    “儿子已经找郎中瞧过了,大夫说珠儿早年间滑胎伤了底子,需得养一养才好要孩子。”

    “滑胎?”沈老夫人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不知沈氏还滑过胎?”

    沈老爷本也是无心之语,未曾想那么多,只是说完才惊觉不应该如此说,但说都说了,也没法子,只得解释道:“是生了柳丫头没多久,身子未养好又有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