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河洛时,天边泛着蟹壳青。

    一号院的落地灯在晨曦中投出暖黄光晕,温婉穿着睡衣跑出来,江可为正抱着背包蜷缩在门边,指尖还掐着密封袋的拉链头。

    “饿了吗?姐给你煮面条吃?”温婉将江可为的手捂在掌心,那触感却像摸到了晒暖的鹅卵石,江可为手心的薄茧是小时在九沟村干农活留下的,此刻却因紧张沁出细汗。

    程瑾瑜站在玄关处,西装革履的身影与凌晨三点的时钟格格不入,却莫名让江可为感到安心。

    他回来了。

    这里的两人,是他最信任的人。

    吃完面,几人来到二楼书房。

    江可为颤巍巍撕开铝箔纸。

    黑色结晶在台灯下呈现出不规则棱角,凑近了能看见表面浮着层极细的银斑,像撒了把碎钻。

    “姐,姐夫,”少年喉结滚动,“爆炸时我正在实验室窗口前的桌面上撒这个,想看它有什么作用,冲击波突然过来,我亲眼看到它变成了透明的膜……”

    程瑾瑜从医药箱里翻出酒精棉片点燃。

    当火苗窜起的瞬间,江可为立刻将结晶粉末洒在火焰路径上。

    蓝白色的火苗在接触粉末的刹那诡异地蜷曲,如同被无形的手按灭,只剩袅袅白烟升腾。

    程瑾瑜的瞳孔在火光中收缩,他认得这种反应,去年他考察化工厂时就见到过,但那德国进口的阻燃涂料也做不到如此迅速的隔绝效果。

    “像是纳米级的隔氧层。”温婉抱着平板电脑凑过来,屏幕上正播放着城西化工厂的新闻录像,“消防员说核心区的钢材结构几乎完好,按理说在800c高温下早该扭曲了。”

    少年指尖划过爆炸现场的照片,废墟墙面隐约可见蛛网般的银白色纹路,与江可为罐中的结晶如出一辙。

    程瑾瑜摸出手机拨打内线。

    很快就联系到中科院材料所的钟老教授。

    钟老教授听说发现新的化学物质,也顾不得洗漱,爬起床就叫助理给程瑾瑜打视频电话。

    他顶着乱糟糟的白发凑在屏幕上端详样本,突然老花镜后的眼睛发亮:“这让我想起2010年诺奖得主史密斯的‘分子栅栏’理论!你们看这六边形晶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