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为挠了挠头发，擦掉前面的数据，重新用铅笔在纸上写数据，铅笔落入纸张发出刷刷的声响。
程瑾瑜见一直陪着的妻子悄悄打呵欠。
将她拉起身，“你重新去补个觉，我来陪他就行。”
温婉确实撑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看了看全神贯注在写方程式的江可为，朝丈夫点点头。
“那麻烦你了！”
程瑾瑜笑，“有什么好客气的！不说别的，如果可为这个物质可以研发出来，是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再辛苦也值得。
见妻子回房睡觉，程瑾瑜转身看向江可为，那因专注而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基层调研时，见过的那些在火灾中失去家园的村民——如果这种材料能普及，或许能少些破碎的家庭。
清晨七点，程瑾瑜收到加急文件：城西化工厂爆炸案的初步调查报告。现场残留物质检测显示，主要成分为含磷氮的高分子聚合物，与江可为的样本吻合率达97。
“这是典型的膨胀型阻燃剂，”材料所的钟老教授的电话再次打来，“但催化速度比现有技术快了十倍，简直是消防材料的革命。”
陈果桐将最新的报告送过来。
程瑾瑜接过文件，对着里面的内容出神。
文件照片里，消防员在废墟中发现的完整实验记录本上，赫然画着与江可为如出一辙的分子式。
“赵钰山教授早年在军工企业待过，”陈果桐低声汇报，“2008年有过一项‘烈焰’阻燃剂的研究，后来因事故终止。”
……
赵钰山的车停在华清大学后巷时，烟头已经烫到了指尖。
手机屏幕上，那个从未存过的号码又一次闪烁，区号显示来自西北某军工基地。
他盯着实验室监控截图——江可为撒出结晶的瞬间，镜头被强烈的白光灼白，这种反应与当年“烈焰”项目的失控如出一辙。
“喂？”接通的瞬间，电流声刺得耳膜生疼。
对面传来刻意压低的男声：“听说你的小弟子有了不得了的发现？”
赵钰山的后颈立刻绷出冷汗，这个声音分明是当年项目组的安全主管，本该在八年前的爆炸中丧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