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泽见姜月盈一脸愧疚之色,心底无端泛起丝丝心疼。

    他凝视着她,轻声安慰:“并非因你。”

    素心从未听闻宋景泽以这般温柔语气与女子交谈,心中愤懑,脱口而出:“大爷,明明就是大奶奶……”

    “素心,休得无礼!莫要逾越了规矩!”  宋景泽面色陡然一沉,声音冷若寒霜,瞬间打破屋内紧绷的氛围。

    他平素待人温和,此刻这般严厉模样,令众人皆为之一惊。

    素心狠狠瞪了姜月盈一眼,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怼,极不情愿地低下头:“奴婢知错。”

    “出去!”

    宋景泽再度下令,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素心紧咬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委屈,缓缓转身向屋外走去。

    姜月盈满脸愧疚,眼中泪光闪烁,自责之意尽显,嗫嚅道:“都怪我,实在不知你不能饮凉,是我太过粗心。”

    “过来坐下,此事与饮水并无关联。”

    宋景泽神色稍缓,抬手轻轻招了招,示意姜月盈坐到身旁。

    他暗自思忖,自己方才吐血之态,定是吓坏了她。

    “你可还难受?”姜月盈小心翼翼走近,双眼紧紧盯着宋景泽,试图从他面容上寻得一丝好转迹象。

    宋景泽苦笑着摇头:“无妨。只是,你也瞧见了,我这身子犹如风中残烛,时日无多。与我相伴,你不会有未来。”

    他抬眼望向窗外,目光中满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这些年重伤缠身,若不是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他早已不堪忍受这般痛苦,不想再勉强支撑。

    “还能撑多久?

    ”姜月盈声音微微发颤,心中惧怕听到那个残酷答案,却又抑制不住想要知晓。

    “长则半年,短则三月。”  宋景泽语调平静,吐出这几个字,仿若谈论的是他人之事。

    姜月盈心中猛地一揪,鼻子泛酸。

    虽然与宋景泽相识不久,可在这陌生的地方,他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也是自己的夫君。

    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憋闷得难受。

    没过多久,晚膳被陆续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