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亲已然为大哥悲痛得肝肠寸断,自己又怎能忍心离去。

    京城之中,众人向来都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之辈,倘若自己一走,家中必定会受到影响  。

    宋眴还在想着少时的梦,就听青峰继续开口。

    “不是,奴才不是觉得二爷上不了战场,是奴才当不上指挥使,哪有放弃前程这么一说啊!”

    青峰想着,他哪能和石海比?

    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虽然他整日带把剑在身上,但他自知没有石海那般武艺。

    他之所以自信,是因为万一遇上危险,二爷总归是能打过别人的。

    青峰还在得意洋洋,身后的宋眴一脚将他踹到路边。

    此刻,宋眴不想多言了,他可能就适合沉默。

    青峰从草堆里爬起来,一声不响地跟在宋眴后面。他再也不逗二爷玩了,明明十五岁以前,二爷最是肆意洒脱,不拘一格,现在却整日冷着一张脸。

    两人走到河边,查看此地的土质、河流流速以及水草的分布,随后便原路返回。

    彼时,姜月盈与穗穗正坐在马车的踏凳上,沉醉地欣赏着那无边无际、如诗如画的荷花塘。

    微风拂过,散发出阵阵淡雅的清香。姜月盈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美得像一幅画。

    而此刻的石海,目光却并未停留在这如仙境般的风景上,而是不自觉地侧目,落在专心赏景的姜月盈身上。

    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眉眼间带着几分少女的纯真与恬静,仿佛与这片荷花塘融为一体,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宋眴远远瞧见这一幕,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陡然间冷了几分,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石海,他怎么敢!

    他一个奴才怎么敢这般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的嫂嫂,盯着他那刚逝世不久的主子的妻子!

    随着两人渐渐靠近,脚步声传来,石海像是触电一般,立刻收回目光,神色恭敬地唤了一声:“二爷。”

    宋眴脸上冷得可怕,双眸紧紧盯着石海,石海只觉一阵心虚,像是心事被人窥探,仓皇地低下头,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