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便稍稍放缓了语气，低声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可以吗？”
宋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股闷气仍未消散，但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语气淡淡：“随你吧。”
只是，他此刻最忧心的是，若带着姜月盈回去宋家，那熟悉的环境，是否会让她重新陷入悲痛？
他不敢赌，也舍不得赌。
他希望她能在京城，但若回到宋家，除了晚膳时那片刻的相见，其余时间怕是连她的影子都难以捕捉。他更无法堂而皇之地去栖云院寻她，那只会惹来闲言碎语，徒增麻烦。
可若是不在宋家，情况便大不相同。他不忙时，便能光明正大地去寻她，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也好过在宋家的束手束脚。无非是得多费些心思，编造些去看望她的缘由罢了。
念及此处，他的心底悄然泛起一丝期许，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带你回去，但你不能回宋家。”
“为什么？”
姜月盈心中满是不解，她是想回与宋景泽共同生活的栖云院的，那里承载着两人的回忆，一草一木都藏着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母亲的伤痛，并不比你少半分。这几个月，她好不容易才勉强接受大哥离去的现实。若你回去，两人难免触景伤情，整日以泪洗面。”
他虽有自己的私心，但担心母亲，也是事实。
姜月盈闻言，神情一黯，低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她顿了顿，再抬眸时，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我不住家里便是。我可以住在城东，那里离景泽的坟茔近些，方便我去看他。也许在京城，景泽就会来我的梦里见我了。”
此刻的姜月盈，脸上重新焕发出些许神采，仿佛去看宋景泽，并非去祭扫坟墓，而是去见那个依旧鲜活、在那儿等候着她的爱人。
宋眴看着她，心中复杂，却仍坚持道：“住城东可以，但你要去看大哥，必须由我陪同。”
“这又是为什么？你去岂不是多余……多此一举吗？”姜月盈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