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姜月盈的绣鞋已重重碾上他的云纹靴面。
马车外的青峰只听车内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乖,别恼。”
宋眴软下声来,眸中满是不舍与宠溺:“还有四日便要离京,明日还得进宫面圣,你真舍得同我置气?”
姜月盈收回脚,好奇心顿起,歪头问道:“景泽说你与从前大不相同,你少时是何模样?”
“不过与如今一般气宇轩昂,芝兰玉树,珪璋特达。”他挑眉自夸。
“这些词我都认得。”姜月盈眼波流转,轻笑道:“可用在你身上,我倒不解其意了。”
山道上马车缓缓前行,姜月盈缠着宋眴说些旧事。
果不其然,就如宋景泽所言:“阿眴,年少时最为良善,活得恣意洒脱。”
他谈起幼时趣事,眼底似落了星辰,说想去军营的热忱,讲气得夫子登门告状的顽劣。只是,一谈到十五岁之后的经历,他却沉默不语,只字未提。
姜月盈怎么也没想到,往日与宋眴独处时,常常相对无言,半日也说不上十句话。可今日这一个时辰的车程,却似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让她第一次觉得时光竟如此匆匆。
马车快抵达目的地前,宋眴趁着四下无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车架。
待姜月盈再次见到宋眴,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疏离的模样,仿佛方才在马车上温柔低语的是另一个人。
“嫂嫂可乏了?“刚下马车的宋诗雅凑过来。
“不累,你不必挂心我,好好与柳姑娘游玩便是。” 姜月盈不愿扫了宋诗雅的兴致。
话刚落音,她余光却看见不远处的柳云舒频频偷瞥宋眴。
宋诗雅瞧姜月盈的目光落在柳云舒身上,便压低声音说道:“嫂嫂,那些同窗十个里有八个都偷偷喜欢二哥哥呢。不过,她们都知道没戏,也就远远欣赏罢了。”
“啊?”姜月盈有些惊讶。
“二哥哥这般品貌,京城除了大哥哥谁人能及?不过二哥哥性子太冷,曾经有胆大的姑娘上前搭话,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得落荒而逃。”
宋诗雅眨眨眼,说完便蹦跳着回到柳云舒身边。
宋诗雅耐心解释完,又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