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瞥了下面前的侍从,那侍从立刻会意,躬身点头,转身快步朝膳房的方向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宋眴才顶着一脸墨渍,慢悠悠地踱到院子里打水清洗。
尽管脸上沾满污渍,却掩不住他唇边荡漾的笑意。他故意朝贺知年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正伏案疾书,连头都不曾抬起。
回到屋里,姜月盈正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脸,嗔怪道:“你真是一点亏也吃不了,蹭得我满脸……”
宋眴洗净帕子,坐在姜月盈面前:“今日,还是先随我回京吧,我需进宫面圣。明日我再陪你过来。”
“不行,都等了这么久,还差这三日吗?”
“可留你一人在此”宋眴眉头微蹙。
姜月盈忽然仰起瓷白的小脸,主动凑近了几分:“这些时日不都平安无事么?快些帮我擦干净。”
她眼尾微挑:“对了,你明日来,能去买些玉露糕吗?我馋的很。”
“嗯。今日进宫若结束得早,我就赶过来。若是来不及,明早一定到。”
“那就明早。”姜月盈连连点头,乖顺得像只猫儿:“我要刚出笼的,带着桂花香的那种。”
“明日一早,定让你吃到第一笼。记住,往后不必畏惧任何闲言碎语,我既认定了你,又何须遮掩?”
宋眴眼中满是柔情,觉得之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自姜月盈接纳他后,对他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她会冲他笑,跟他闹,用又娇又软的嗓音同他撒娇,每每如此,宋眴便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恨不能立刻将人带回府中,锁在自己的玉衡院里才好。
直到诵经的钟声响起,姜月盈随僧人去诵经,宋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按规矩,回京第一件事必须先进宫面圣,这是任何官员都不可逾越的礼制,就算他想留下陪姜月盈,却也不想在这事上被人诟病,连累了姜月盈。
而且,据他的人所言,姜月盈来万佛寺后,母亲仍时有梦魇,他还得派人把所有事情重新彻查一遍。
因着宋眴的话,当晚姜月盈就派穗穗提前去寺庙厨房取回自己的膳食。
虽不能断定贺知年的心思,但姜月盈只想平安度过最后这几日。为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