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有疏漏。就算没有,想对付他的人多了,自然能给他制造疏漏。“

    贺知年手中的盏盖一声脆响落在案上,他抬眼看她,唇角噙着令人胆寒的笑意:“我在朝中虽无足轻重,但家父与外祖,倒不是等闲之辈。”

    “往日子瑜兄能顺风顺水,不过是因为肯豁出去为圣上办事。但你们若继续纠缠,我便不能再视他为兄长了,明知我心悦你,还与我争抢,岂不是与我为敌?”

    姜月盈极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克制对贺知年的厌恶:“世子就为了我,值得如此?”

    “我说了,我与宋眴不一样,我不必争抢,有些东西,本来就得是我的。是我的,又岂能容别人染指?”

    他凝视着她,声音低了几分:“不过,我对你,却是真心。”

    真心?姜月盈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当场作呕。

    贺知年把姜月盈眼中的不屑尽收眼底。

    他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看来姜姑娘还不明白,若非因你,子瑜兄那拼命挣来的锦绣前程,本该一片坦途。若你们执意纠缠,那些叔嫂间的腌臜事被翻出来,你说,会不会让他满盘皆输?”

    “连带今日下药之事,你早就谋划好了?”姜月盈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惊惶。

    “自然,不过到底是咱们的初夜,本世子还不至于在这破庙里就要了你。”

    贺知年长臂一伸忽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但你要清楚,我想如何,全凭心意。而且,子瑜兄,今日来不了,宫宴有的是人拖住他。”

    姜月盈只觉得全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刚刚自己那么费力的演戏,却只是被贺知年玩弄于股掌之间。

    “贺知年,你到底想怎么样?”

    “三日之后,我会去宋家提亲,你以宋家女身份出嫁,还得劳烦子瑜兄亲自送嫁。我保证,后院只你一人,绝不纳妾。”

    “你”

    “嘘!”贺知年立刻打断:“你方才说的话,只能是出于真心的,若不是,宋家能不能一直这么顺遂,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姜月盈死死咬着唇,眼中恨意翻涌。

    贺知年忽而展颜一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明日子瑜兄会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