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木箱:“这里头装的什么?”

    “幼时祖父留下的私产。”

    宋眴松开她,掀开箱盖。姜月盈顿时瞪圆了眼睛——满满一箱的银票地契。

    姜月盈望着堆叠地契:“你祖父  这般豪富?”

    “尚可。”宋眴轻描淡写地说:“母亲当年出嫁十里红妆抬了三日,这些我们兄妹都有份。大哥的全数都捐给催风城,修缮了半座城,我的便托账房打理。”

    他忽然挑眉:“你在宋家两年,竟不知这些?”

    姜月盈绞着衣带讷讷道:“家里一切都是备好的,除了成衣铺子,我用银两的地方不多,没人提起,我便没问。”

    宋眴倚着箱沿缓声叙来。

    “母亲出身商贾世家,家底确实殷实。商贾之家向来渴望与世家联姻,外祖家千挑万选,最终选中了我父亲。“

    “宋家虽是绵延数百年的簪缨世族,但到了祖父与父亲这两代,门楣已不复当年显赫。父亲那辈,除了他年纪轻轻就当上敷文阁侍制还算争气,其他人都不过平平。只是这官职听着光鲜,实则俸禄微薄,实在难以支撑整个家族的开销。当时外祖家与父亲本是各取所需,谁知两人见面后竟一见钟情。母亲性子强势些,父亲则温和宽厚,家中也算和谐。”

    姜月盈若有所思:“难怪母亲如此在意你的婚事,想给你寻门当户对之人”

    她自然地倚进宋眴怀中,脱口而出的“母亲”二字让宋眴眼底漾开笑意。

    “母亲最是看重门第,却忘了自己也是商贾之女。可她一手琴棋书画不输世家闺秀,持家理事更是章法井然。这便见得,婚姻之事,终究是重在良人,不在门楣。”

    宋眴不动声色抚着她发顶:“母亲不是不喜你,只是所求太多。我想好了,成婚后我们先住在这里,待母亲真心接纳你再回府。”

    “真的可以吗?”姜月盈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她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我们身上,倒冷落了父亲,也失了自己。咱们搬出来,你能睡到日上三竿,也让二老重温些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