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东西还没搬回去,大哥新娶的媳妇就不高兴了。大嫂尤氏新进门没半年,母亲就将中馈交由大嫂掌管。
“小姑如今已经嫁作他人妇,理当知晓当家的难处。咱们这府中,一针一线都登记在册,岂有不登记便随便取用的道理?今日搬走了这些花,明儿个还不知道搬走什么。知晓内情的,明白小姑是借回去办赏花宴。可那些不知情的,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这个当家人,说我监守自盗呢。”
尤氏见端坐在主位的婆婆黑着脸,语气软了几分,“母亲,你也该好好劝劝小姑,府里的规矩,可不能随意坏了。”
太安侯夫人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是几盆花,这还是如儿未出阁时她自己养的,也值得这般小题大做。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尤氏道:“母亲,并非儿媳计较,这花虽是小姑当初养的,但儿媳接手中馈时,它们也记在公中的。这规矩立起来,是为了府中诸事有序。咱们府中人口多,若是今日对小姑破例,往后旁人效仿,咱府中岂不乱套了?若母亲觉得儿媳处理不妥,那便请母亲收回中馈,儿媳无法胜任。”
太安侯夫人脸色一顿,这府中早就入不敷出了,尤氏要是交出中馈,也没人能接手这个烂摊子了。她可不想重新接手,整日为钱操心,操心给下人发月例的钱,操心每日吃穿用度的钱,操心给他人送礼的钱。
交到尤氏手里,好歹她是新媳妇,有嫁妆顶着。若是回到她自己手里,她可没钱应对日常开支,她的棺材本可不能拿出来。
“那便依你的,如儿拿走的花你登记一下,她开完赏花宴便还回来。对了,她府中被盗,如今手头紧,你给她支五万两银子吧。”
尤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婆母的话,便问了一遍,“您说多少?”
太安侯夫人提高了声音,“五万两。”
尤氏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母亲您一开口便是五万两,半年前您将中馈交给我手上的时候,府中的现银统共只有五千两。父亲和大郎、二郎的月俸合起来还不到三百两,下面的五个弟弟不是在上学就是整日在逗鸟闲逛,个个花钱如流水。家中的铺子只有两个不怎么赚钱的小铺子撑着,一个月顶了天能收进两百两。
您再看看是怎么花钱的,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