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钰觉得心思有点远,翻过一页书。
璃月开口:“主子这两本都看了好几遍,不腻吗?”
杨兼斥:“璃月,你怎么说话的!”
璃月看着楚珩钰,不觉得这话会叫楚珩钰生气,就听他道:“温故知新。”
“每天这么看,可能给人医治看病?依我看,主子在家做个郎中也成的嘛。”
“璃月!”杨兼这次语气有点重。
楚珩钰摇头:“那日给你把脉,我就知道我懂的还不够多,还是别耽误人家看病为好。”
“哦。”
璃月又开始沉思,好半晌她淡声:“我小时候的村子,大家都精瘦精瘦的,没有精气神儿,活着像行走的死人,了无生趣。村里唯一乐呵呵有精神气儿的就是给村子里烧大菜的老师傅,他就是会个烧菜的手艺,村长见着都带着三分笑说话。我虽跟着老余头混了一年,可他没有正经教过我做菜的,我说自己是个厨娘,其实连拜师的门槛都没进,怕自己出宫都没摸着手艺门道,所以我拼命偷师,酱板鸭的卤料老汤要带新汤,就算主子不吃这道菜,那鸭也要不断做,稍少了老汤那味道就不对,所以每次见老余头调新汤,我都拼命记着那几样佐料,八角,桂皮,香叶,小花香,干椒,白芷,还有步骤,添什么,加什么我都记着,还有富贵牡丹虾,马莲肉,黄焖鱼翅,六必居酱菜,脆皮肘子,每一样做法都不简单,可是我还没上过手。”
平淡的言语带着几分清冷,说了许多,没有半点情绪,温度,却是叫人听出了几分遗憾。
楚珩钰却是听出她羡慕那个村里唯一有精气神的,问:“你羡慕那个掌厨。”
“嗯,他们是这世道唯一饿不着的人。”
楚珩钰听着就有几分心酸,他从未挨过饿,无法体会璃月的苦难,看了看璃月,竟觉得她能长这般大已是大本事,许是心软,缓声道:“过几日不是有席面么,你便试试手艺。”
“可是宫里的食材都好贵,出了宫也没有用武之地。”她有些丧。
杨兼也是心软,道:“谁说的,那鸭和肘子不是百姓家也有吗?便是你说的黄焖鲍鱼不是还有黄焖鸡的嘛。”
璃月觉得也是,那松鼠桂鱼是不是可以松鼠别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