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拱手道:“姜姑娘,我们公子的马车在前面等您。”

    姜云烟寻着侍卫指的方向看去,一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马车停在僻静处。

    她似乎可以透过马车关上的门,看到里面那双幽深的眼眸。

    侍卫见她不动,又催促了一句:“更深露重,姜姑娘还是早日回府的好。”

    姜云烟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回过头对忍冬说:“走吧。”

    该来的逃不过,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忍冬扶着她上了马车。

    一如她所预料的,赵怀瑾此时靠坐在马车的软榻上,原本紧闭的双眸,在她上来后,微抬起一下,又重新合上。

    他这样的姿态反倒让姜云烟好受一点。

    就这样不要理她,把她当做一个顺便带回去的人就好。

    她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垂着颈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心里只希望马儿跑得再快一点。

    赵怀瑾听车厢里半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像只有他一人。

    他睁开眼,看到坐在离他最远地方的小姑娘,像只鹌鹑似的要把自己缩起来,又开始觉得好笑。

    早前在鹤鸣楼,方哲瑞提了一嘴,说他这个妹妹怕生,胆小。

    现在想来,倒有几分可信了。

    他客居在方府那么久,她都未发现过他。

    她每日除了待在院子里,就是去春寿堂,很少去别的地方。

    反倒是他,偶尔听到别人提起府里的表姑娘,便想起那个在雪天里起舞的身影。

    明明她跳舞的的模样是大方的,自信的,怎么今晚看起来真就这么胆小了。

    这时马车一个颠簸,稍稍震了一下,姜云烟才抬起手扶住旁边的车厢门。

    等颠簸过去,她又放下手,维持刚刚的模样。

    赵怀瑾轻笑了下,“坐得那么远,小心掉下去。”

    姜云烟悄悄抿着唇,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挪动身子,而是小声说:“不会。”

    她听见他好像又笑了一声,那声音里透着矜贵和慵懒。

    她又被他笑话了。

    肯定在笑她畏畏缩缩吧。

    不过她无所谓,前世他就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