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撂挑子不干。

    “钱大夫说笑了,陛下有令,这太医院所有人等都听您吩咐,等陛下大好了,加官进爵那是能让多少人羡慕的。”

    钱益哼笑一声却不说话。

    当年他在战场上,把当时还是容王的赵怀瑾的命救回来,后来赵怀瑾登基,要给他加官进爵,都被他拒绝了。

    他真贪恋这些的话,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钱益又翻了几页书,一个小太监从外面匆匆进来,在小夏子耳边说了几句。

    小夏子脸色一变,赶紧蹲下身给钱益把鞋子穿上。

    “钱大夫,赶紧走,陛下又犯病了。”

    钱益闻言,赶紧起身快步出去。

    ……

    太极宫的西暖阁里,穿玄色团龙纹常服的皇帝,此时还在书案前批阅奏折。

    钱益进去,连行礼都没有,就急匆匆上前,一把按住帝王拿着奏折的手把脉。

    他沉思良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看帝王的脸色。

    赵怀瑾依旧看着奏折,仿佛这种事已经是习以为常。

    等钱益放下手,开始拿出纸笔记录,赵怀瑾才悠悠看了他一眼。

    钱益写完,才开始问。

    “陛下现在可还有不适?”

    “没有。”

    他这病来得很奇怪。

    半年前他在长秋宫书房找他母妃生前的札记时,突然心脏一阵绞痛,难受得他倒下去。

    后来这种情况一个月中总有几次,每次时间不长。

    宫中的太医看过后都说他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这种事即便真不影响身体,也足够让他苦恼,这才把钱益从江州叫来。

    然而钱益来了宫里三个多月,也没有查出任何不妥。

    “关于情毒的古籍里都没有过心痛的记载,陛下或许该多休息。”

    钱益知道这位主可不是因为生病就会歇息的人。

    当年和北狄两军对战,哪怕胳膊被砍了一刀,都是随便上个金疮药就依旧上战场的人,

    当了皇帝后更是勤政,从没听过这位陛下任何不好的话。

    在钱益看来,这位陛下是作为大夫的他最为不喜欢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