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庄子已经有日,消息早就传回去上京。

    她晚了日归家,总是要有个说法。

    因着这事情,薛泠用过晚膳后,便坐在客房的窗前思忖。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薛泠回过神来,以为是翠月提水进来:“翠月,晚点儿再沐浴吧。”

    话说完,没听到回话,薛泠察觉不对,可屏风挡了视线,她瞧不见来人。

    直到那人从屏风后走出来,薛泠才知道来人是太子。

    她连忙坐好,“殿下?”

    太子好几次都是半夜闯进来,现下天还未黑,远处漫着金光,他这会儿来找她,薛泠只以为是有正事。

    “无甚要事。”

    太子走至她旁边的椅上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小案几,薛泠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有些浅,自是比不得昨日夜里。

    听到他这话,薛泠心提了起来:“那殿下来作甚?”

    “无事孤就不可寻你?”

    薛泠实在不知他是如何这般理直气壮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殿下,我与崔钰还未和离。”

    “你怕什么,随行皆是孤的亲卫,他们胆敢泄露半句,仔细项上人头。”

    “话虽如此,可殿下可知人多眼杂、人言可畏?”

    “那孤便是有事寻你。”

    “……”

    薛泠轻哼了声,垂眸不再看他:“那殿下所为何事?”

    “山贼之事,你有何打算?”

    太子方才也不算是骗她,他进来寻她,也的确是有事相商。

    见她不言语,怕薛泠气性起来,他也就不绕她了。

    薛泠本以为他是逗弄自己,不曾想他是真的有事。

    听到他此话,薛泠又重新抬起眸,看了太子一眼:“她此计狠毒,我不管告状与否,都会吃亏。若是告状,此事闹大,我名声尽毁;若是小闹,她有孕在身,惩罚也是不痛不痒。”

    说到此处,薛泠又看了太子一眼,对上那深黑的双眸,她心头轻轻一颤,抿了下唇,又有几分不甘:“我本也打算咽下次吃苦果,只一路行来,到底是不甘更多。”

    “若此事就这般过去了,他日我每每想起,必会心有大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