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也是心有大志,一心只想为民请命,家中便只有侯夫人一人守着。

    侯夫人又不是那等喜欢与妇人往来闲谈的人,侯夫人出身武将之家,虽也饱读诗书,但随父兄上过战场,成婚后虽也困于后宅,但比起与其他夫人聊些家长里短,她更喜欢看些兵书。

    后来生下崔钰和他大哥后后,她心思便落到了他们身上,如今两人都成人,一人去了镇守边疆,一人留在上京也成了家,可也各有忙碌,倒显得她一人清闲无聊。

    若不是薛泠进门,日日过来静宜院陪她,还听她讲年少时那些事,侯夫人哪里过得这般舒心得趣。

    她与薛泠这个儿媳也确实投缘,薛泠少时习过些拳脚功夫强身,她父亲又是个豁达不羁的,对薛泠并不拘束,薛泠性子虽然柔善,内心却坚韧,两婆媳日常相处自是和睦。

    武阳侯与诚意伯更有少时成份,薛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嫁入侯府,本该是舒心如意,不成想却让她遭了这么多的委屈。

    武阳侯一时间,也说不出宽慰的话。

    两夫妻对崔钰皆是恨铁不成钢,对薛泠愧疚不已。

    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与其嘴上说那么多惭愧的话,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惩罚那祸害,免得寒了薛泠的心。

    “侯爷,此事,你可有打算?”

    武阳侯自是有打算,可他戎马一生,若是惩罚,也惯用军中的那一套。

    可军中的那些惩罚,放到家中,未免有些不适。

    他叹了口气:“她这般蛇蝎心肠,屡次陷害泠儿,若是按律法,应当杖三十,流千里。”

    说到此处,武阳侯停了下,皱起眉:“可她如今身怀六甲,怀的还是我们侯府子孙,若是送去官府,杖三十,那是如何都保不住她这胎儿。”

    “……送官不妥,届时泠儿的名声不保!”

    侯夫人揉了揉额头:“崔钰方才还想求情,若是我们如今用私刑,孩子流掉了,他将来也必定会后悔不已,说不定还会因此怨怪你我。”

    “我是这般想的,将她送去庄子,待她这胎生产后,再将她送去庙里,孩子便抱到泠儿的膝下,由泠儿教养。”

    说到此处,侯夫人又觉得不妥:“若是泠儿不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