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大公主府时热汤洒在了腰侧,更衣时只是浅浅看了一下,生怕来人,虽上了烫伤膏,却也没瞧清楚。
这会儿沐浴,薛泠才瞧见,腰间处红了一片,比之前看的还要严重许多。
浸在温水中,膏药洗去后,隐隐有些热痛。
薛泠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不算很痛。
时辰已经不早了,她也有些乏了,拿过一旁的布巾便出了浴桶。
薛泠才穿好衣服,一直候在门外的侍女听到了声响,唤了声:“姑娘,可是好了?”
“好了,劳烦了。”
薛泠刚沐浴完,浑身都还带着热气,坐在梳妆台前正梳发。
这几日只她一人在公主府,身边没了碧月,薛泠只能自己梳发,每日都要花不少时间,更别说梳洗了。
刚洗过的长发,还滴着水,侍女见了,让人将浴桶抬出去后,便又拿了好些布巾:“姑娘,可要奴婢帮您漉发?”
“不劳烦了,我来便好。”
“好,奴婢退下了,姑娘若是有旁的吩咐,唤一声奴婢便好,奴婢唤春安。”
春安将布巾放至一旁,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屋里剩下薛泠一人,时辰已经不早了,薛泠早就有了困意。
前几日在大公主府,为了早些将那两盆菊花画好,她连着两日都是点灯画至子时,第二日辰时未到,便又起身洗漱过去继续画。
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她本就贪睡,只是在那大公主府,心中忐忑不安,才那般着急。
如今出了公主府,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可此处是太子殿下带她过来,薛泠自是没有那般重的防备。
心中没了烦心事,困意便找上门来了。
薛泠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布巾已经湿了,她换了一张,继续绞着长发。
正昏昏欲睡,薛泠听到春安唤了声“殿下”,随即便是门被推开的声响。
薛泠的瞬时便清明了许多,忙从桌上直起身,却不知,自己方才趴着,右脸印了些发丝的印子,还沾了些水意。
太子从外间进来,便见她乌发垂落,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衣,那烛光下的眉眼泅着朦胧的水雾,好似他少时在林中猎的那一只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