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将陈骥押了下去,一声声凄厉的哭嚎声渐渐远去,终究归于不闻。
林止陌负手站在金台上,又看向下方,忽然点了个名。
“季杰何在?”
一个干枯黑瘦的身影出列,正是巡按三省归来的前翰林侍读季杰。
“陛下,臣在!”
林止陌仔细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欣赏和认可,然后忽然问道:“季杰,敢杀人否?”
季杰一怔,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启禀陛下,臣敢!”
臣敢!
这两字掷地有声。
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迂腐呆板不知变通的书呆子,可是这次出巡三省,让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化身成了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季阎王”。
这趟出巡,让湖广安徽河北三省的官场干净了不少,百姓的生活也逐渐稳定下来,只是自己个人的名声却因此变得越来越差。
做实事的总会遭人忌恨,尤其是他这种六亲不认的,一柄尚方宝剑简直被用出了本钱,不知砍了多少颗脑袋。
可是季杰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杀的人越多,对百姓来说就越有好处。
皇帝是懂自己的,也是会使用自己的,因此当现在问出敢不敢杀人,季杰便回答,敢!
林止陌道:“很好,朕命你巡检天下,专司稽查走私,但有查证,杀!”
这一日,京城的正阳门前悬挂起了一具填着干草的人皮空尸,路过的百姓无不为之骇然。
很快,这则消息就在街头巷尾传遍了,那是大武立国以来……不,连史书中都从未有过的酷刑。
堂堂老牌勋贵平江伯,因走私而被陛下灭了满门,且他本人被剥皮实草悬挂城门示众,于是街头巷尾到处传着关于皇帝陛下暴戾无道的议论。
大多数百姓觉得,只是一个走私,罢黜或是流放就差不多了,毕竟就在前些天,连私通番邦的蔡佑也不过是凌迟而已,平江伯被灭了满门还要加以这种酷刑未免太过残暴了。
但是也有赞同的,就比如国子监内有些心思深沉的学子,还有对经济颇有明识之辈,虽然也觉得这刑罚有些残忍,可是却能理解林止陌这么做的原因。
自从林止陌回过朝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