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疗养院深处,梦与现实的边界正剧烈模糊。觉主小队步入那道裂缝后的“死者宴会”,仿佛走进一场既精致又荒诞的精神仪式。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钟表悬浮于半空,滴答作响,却从不转动;空气中充满了烛香与腐败的混合气息。走廊墙壁披挂着一张张黑白遗像,每一张上面的人物都会动,他们朝邱泰腾等人投来或怜悯、或愤怒、或欢迎的神情。
“这不是简单的梦境构建。”冷凝低声说,“这是一场被塑造的梦层仪式。”
奈砂皱眉,手中的梦能刃跃跃欲试:“我们是不是误闯了一场……葬礼?”
他们沿着红毯前行,前方渐渐亮起灯光。那是一座巨大的梦厅,中央是一张黑金长桌,铺满陈旧银具和盛着梦境菜肴的盘子,菜肴在现实里腐烂发臭,但在梦中却散发着诱人光泽。
而在长桌尽头,一名少年正背对他们站着,穿着病号服,身形瘦小,头微微侧着,似乎在聆听什么。
“他就是报告里的觉醒者?”石鸦皱眉,“那个在梦死者中存活超过七十二小时的……实验体?”
少年缓缓转身。
那是一张安静、温和却毫无生气的脸。他的眼中映出每个人的面容——却是他们曾失去过的至亲。
白卓瞬间僵住:“妈……?”
冷凝脸色一变,右手贴在额心,用力灌入一束心念波动,将白卓从即将陷入的幻觉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别看他的眼睛!他是梦核碎片的共鸣点——每个人都能从他身上看到最深的执念!”冷凝喊道。
少年咧嘴一笑,声音轻柔却带着空洞的回响:
“我记得你们……你们也在找‘真实’。可你们从未告诉我,什么是真实。”
“你不是普通觉醒者。”邱泰腾靠近一步,语气坚定,“你是宿主之一。梦核选中的器皿。”
“我不是宿主。”少年摇头,“我是……祂。”
一阵轰然低鸣从长桌两侧响起,无数梦影化为具象的人形死者——穿着殡服、裹着绷带、脸上戴着哭丧面具,齐刷刷地转向觉主小队。
“宴会开始。”少年呢喃。
整座梦厅轰然关闭,梦死者齐齐起舞,在幽暗的烛光下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