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戒尺落下,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开。
沈初棠指尖微颤,手心一片发烫的红痕,疼得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又软又媚。
“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分期……啊!”
第二下紧跟着落下,力道比刚才更重几分,彻底打断了她撒娇的余地。
沈初棠指尖抓紧裙摆,眼尾红得像浸了春桃,眉心轻轻拧起,委屈得要命。
陆询握着戒尺,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腕骨上的细腻皮肤,嗓音低冷:“上次罚你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这才二十下,不许哭。”
沈初棠红着眼尾瞪他,语气不满:“你就是故意的!”
她天生行事不羁、总会惹祸,所以陆询管她很严,以前没少被他罚过,但这次格外委屈。
“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超过十点不回家怎么了?”
陆询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
他忽然抬起手,猛地一拉,将她整个人逼到自己怀里。
拇指顺着她细嫩的脖颈缓缓碾过,带着一点侵略性的掌控感。
“所以,你觉得长大了,就能摆脱我?”
沈初棠鼻尖微微发酸,仰头对上他的眼神。
喉咙涩得发紧,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我不是那个意思。”
五年前,乘载她和陆询双方父母的那架飞机发生事故。
广播里,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航班信息,机场的喧嚣与人潮如常,唯独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她跪坐在候机厅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揪着陆询的衣袖,哭得快要喘不上气。
少年站在她面前,黑色卫衣被雨水浸湿,眼尾压着浓重的阴影:“他们不会回来了。”
沈初棠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撕开,疼得窒息。
她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把头埋进他怀里,死死抓住他的衣摆,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推开她,而是垂眸,缓慢地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没事。”他低声道:“你还有我。”
那年,她十六岁,陆询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