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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陆询随口问道。
沈初棠心虚地瞥开眼，“不小心伤的，过两天就好了。”
她不想让陆询知道，她去了黎家。
自从16岁那年，她差点被人拐进风月场所后，陆询就像是留下了阴影，不许她夜里一个人出门。就算有事，晚上十点前也必须回家。
陆询想深究，但想到昨天的争吵，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沈初棠见他没再追问，松了口气，困意袭来，直接在病床上睡下。
陆询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压抑许久的情绪却在此刻隐隐作祟。
忽然，他攥紧指尖，呼吸愈发沉重。
下一秒，倏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
冰水瞬间覆盖全身，灼烧般的情绪才稍微被压下。
他撑着洗手台，额头抵在手臂上，喉间滚烫。
忍耐着情绪，他摸索着拿起手机。
拨通电话，几秒后，那头接通。
“喂？”李瑞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陆询嗓音沙哑，带着压制不住的情绪：“发、发病的前兆……送药过来。”
李瑞脸色大变，立即道：“怎么这么快？你在哪儿，我马上来！”
陆询报完地址，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瓷砖上。
黑暗的情绪翻涌如潮，侵蚀着最后的理智，他竭力压制，指尖却微微颤抖。
制服湿透，紧贴在身上，冰水顺着发梢滑落，冷得发疼，却无法真正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