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
一束强光从头顶打下,刺得她下意识别过头。
她晃了晃头,才稍微适应这灼目的白。
“你醒了?”
男人的嗓音透着令人战栗的温柔,像是一只带着刀锋的羽毛,轻轻刮过她的后背。
她猛然抬头,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柜,她的手脚被金属束缚紧紧扣住,根本无法动弹。玻璃柜的脚下是一池令人心悸的红色液体,像是血,又像染料,在玻璃外晃动着潮湿的颜色。
对面,言丞站在玻璃柜外,戴着手套,嘴角挂着笑,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我果然没猜错。”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调轻快得像在谈天气,“这样的尺寸,正好适合你。”
沈初棠猛地转头,四周竟有十几个不同大小的“展示柜”,里面同样锁着人。
除了她,还有伊曼。其他的——都是年轻的女孩,五官精致如精雕细琢的娃娃,有些早已被冻结,脸上还维持着生前惊恐的神情,像一瞬间被定格的梦魇。
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言丞,你这是犯罪!”
“我知道啊。”他咧嘴一笑,神情天真,“可是,谁能拿我怎么样呢?”
沈初棠咬紧牙关,“你敢动我,陆询不会放过你!”
“哦?”言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歪了歪头,“那我们不妨来打个赌,看看——到底是你先变成我的藏品,还是他先找到你。”
他说完,手指一按控制器。
沈初棠脚下一沉,一股彻骨的冷气自地板缓缓升腾,像千万根无形的冰丝,从脚踝蜿蜒而上,一寸寸、无孔不入地渗进她的皮肤、血液、骨头……
她浑身一震,手脚被冷得发紫,却仍被束缚拉得死死的。
玻璃柜内的温度迅速下降,呼吸都凝成了白雾,连睫毛上都开始结霜。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伊曼,对方还在昏迷,对冷气浸入毫无反应。
言丞做完这一切后,才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回荡,像是哼唱着一首死寂的摇篮曲。
不知过了多久,伊曼终于缓缓转醒。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