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沈初棠闭着眼,睫毛上覆着冰晶,冷得几乎无法开口。
“安静点。”
“沈初棠?!”伊曼的眼睛倏然睁大,“你怎么也在这儿?这到底——”
“你问我,不如问问你男朋友。”沈初棠声音虚弱,语气却凉得刺骨。
“你是说……言丞?”伊曼像被雷劈中,疯狂摇头,“不,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明明说过,会娶我……”
她喃喃着,像是想将幻想重复成现实。
沈初棠没再理她,冷气一波波涌上,连意识都在逐渐抽离。
她轻轻一动,束缚带立刻收紧,像是恶意的惩罚,勒得骨骼作响,疼得她眼角渗出一滴泪。
头晕,眼花,身体渐渐不再属于自己。
她开始觉得困倦,像坠入一场无法醒来的沉眠。
“喂!你别睡!”伊曼大声喊道:“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她那边也冷,但没有冷气持续灌入,勉强还能保持清醒。
沈初棠勉强撑起眼皮,声音断断续续:“伊曼……”
“我在!”
“我……原谅你了。”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伊曼心口。
她骤然失声,喉咙像被堵住。
“你胡说什么?不许说……你……你说这干什么?”
沈初棠却继续道:“我当初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知道你是没办法才抢了名额……虽然我很生气,但后来,真的不怪你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
伊曼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她:“谁稀罕你原谅我?你当年假装穷人,和我挤在那个破出租屋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吧?”
“你原谅我?我还没原谅你呢!”
“所以在我原谅你之前,你必须给我清醒着!”
沈初棠听着她笨拙的口是心非,唇角轻轻扯起,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
她低下头,悄然用尽最后的力气,十指弯曲。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顺着脚下的玻璃空隙,碎落在她脚下的红色水中,泛起一圈寒光潋滟的涟漪。
玻璃柜内的冷气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