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仪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清越的琴音在殿内回荡。她忽然注意到琴案下的暗格里露出一角绢帕,抽出来一看,竟是半幅未绣完的百家衣,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浓浓的爱意。
“这是”她抬眸看向谢雍。
谢雍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母亲怀你时,每晚在此绣百家衣。她说要为你集齐百家福气,保你平安长大。”
他转身从多宝阁上取下一封发黄的信封,“这是她留给你的,说等你及笄时再打开。”
云映仪接过,发现信纸已经泛黄,边缘微微卷起,显然经过岁月的洗礼。
云映仪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指尖触碰到那细腻的纸张时,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当年书写时的温度。信上的字迹娟秀而有力,每一笔都透露出深深的母爱与期盼。
“吾女央央:
汝读此信时,想已及笄之年。母心早绘汝亭亭玉立之姿,定如春日之花,娇艳而坚韧,承母之眉眼,独具风采。
母此生最大之愿,乃伴汝左右,观汝蹒跚学步,听汝牙牙学语,陪汝度春秋。母之爱,如瑶华殿中沉水香,无形而无所不在。每夜深人静,母于此抚琴,琴音袅袅,寄予汝期许与祝福。
此古琴,乃母遗汝之物。琴尾刻‘赠阿晏,永结同心’,乃母与汝父之誓,亦为汝未来之期。愿汝此生得如汝父般情深意重之良人,共谱琴瑟和鸣之佳话。
央央,母虽不能时时伴汝,然母之爱将永随汝。愿汝此生无忧,岁岁平安,愿汝于母之琴音中感温。
母字。”
云映仪读完信,眼中已盈满泪水。她紧紧握着信纸,泣不成声。
原来,她也是有人要的……有人也会因为她的降生而欣喜。
信封中还有一枚小巧的玉锁。
“这本应是等你满月时,阿姐送你的长命锁。”谢雍的声音有些哽咽,“可叛军来的突然,她都未来得及将这个塞进你襁褓”
“今夜你就住在这里。”谢雍转身走向殿门,“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宫人。”
云映仪站在原地,看着谢雍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玉锁,锁面上刻着的“央央”二字在宫灯下泛着微光。
殿内忽然响起一阵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