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桃花的间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父。”她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想习武。”
容晏手中的茶盏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也恍若未觉。他放下茶盏,走到女儿身边,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布满新旧伤痕的手腕。
容晏脸上泛着痛色。
“习武辛苦。”容晏轻声道,伸手想抚平她被风吹乱的鬓发,“你身子才刚好……”
“就是因为身子弱,才更要习武。”容央转过头,眼底燃着一簇他从未见过的火苗,“我不想每次毒发都像个废人一样躺着。”
她摊开掌心,上面还有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伤痕,“至少……下次能自己走到榻前。”
云璟的手段层出不穷,她至少要将自己变得更强一些,才能应对。
容晏望进女儿倔强的眼睛,恍惚间看到了当年谢瑶华执剑而立的身影。那时瑶华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说:“阿晏,女子为何就不能习武?我偏要练剑,做个第一人!”
“好。”容晏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宠溺,“但要从最基础的开始,不可逞强。”
容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她正要行礼道谢,却被容晏扶住。
“不过有个条件。”容晏板起脸,“每日练功不得超过两个时辰,若我见你脸色不对,立刻停止。”
“女儿遵命。”容央抿嘴笑了,眼角泛起浅浅的梨涡。
父女俩的手指在空中相触,容晏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不再是前几日那种刺骨的冰凉,而是带着生机的暖意。他默默将帕子收入袖中,假装没看见女儿泛红的耳尖。
“明日寅时,我在练武场等你。”容晏故意板着脸,“迟一刻钟就取消当日练习。”
容央郑重地点头,转身时脚步比往日轻快了许多。容晏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唤来管家:“去库房把那套银丝软甲取出来,再把陛下年轻时用的那柄轻鸿剑找出来打磨。”
管家诧异道:“相爷,那软甲是先帝赐给公主的”
“正是要给央央。”容晏望着庭院里摇曳的海棠,轻声道,“她娘亲没机会穿,如今给女儿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