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话却让他心凉透顶。
“怎么?太子殿下也想拔出弯刀,在我身上捅一捅吗?”
谢同銮手中攥着只有他才看得懂的密信,指节泛白,脚上像是套了镣铐一般,迈不动步子。他试图开口,喉结却在颈项上卡顿,最终挤出的声音沙哑晦涩。
“央央,我找到你了……”
云映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后退了一步,颦着眉拦他:
“什么央央?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我是明晗,你记错了……”
谢同銮唇角扯出一丝苦笑,他怎么会记错,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心中浮起的就是这个名字。
今日他得了消息前去城主府,看到了被他派去宿州打探消息的玄一,玄一到了宿州暗访到当年那家乡绅的庄子上。
残阳像泼翻的朱砂,把宿州郊野染得血色淋漓。本该是青砖灰瓦的庄子,此刻只剩几根焦黑的梁柱支棱着,像被雷火劈碎的兽骨。烧塌的月洞门下,半幅“厚德传家”的匾额斜插在灰堆里,金漆卷曲成嘲笑的嘴。
玄一打听才知,乡绅府在操办三小姐的亲事,厨房帮工有个管事叫阿青,企图带着府上三小姐私奔,被乡绅发现后打了个半死,扔了出去。
三小姐出阁的前天深夜,阿青混乱中潜入府中,一把火将陈府烧了个干净。
“造孽啊……”挎着竹篮的老妪长吁短叹,“那夜火光照得十里外都见亮,马厩里三十六匹良驹,嘶鸣声把天都要捅破。”她枯枝般的手指向东南,“陈员外最爱的那匹照夜白,烧得只剩个银马鞍。”
玄一踩过发脆的黍米堆,忽然嗅到某种熟悉的腥甜。手指沾了一点灰烬,玄一瞳孔骤缩。
他是谢同銮身边的暗卫,各种手段见多识广,认得出这是化尸粉的痕迹,只不过时间太久几乎被雨水冲刷干净,在放火烧庄后,有人来清理过现场。
万幸陈府里当初的那个接生婆那天去了女儿家帮活,玄一不敢耽搁,带着她一路快马加鞭跑到赤水关……
谢同銮在城主府收到了谢雍的密信,言丞相找到了当初宫中为瑶华公主接生的婆子,说公主生下的是一个小女郎,肩头还有指甲大的花瓣胎记。
玄一带来的婆子言之凿凿当初为晋王妃接生的女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