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同銮假装没看见她泛红的眼眶,转身去整理架上的香囊。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个绣着梨花的香囊——那是容央第一次试手的作品,针脚歪歪扭扭,却让他珍藏至今。
“殿下……”容央突然开口,“明日……您能晚些来吗?”
谢同銮背影一僵。
“我想试着做杏仁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您……您尝尝看……”
香铺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梨花瓣飘落的声音。谢同銮转身时,眼中似有星辰坠落,却在触及她羞赧的目光时,迅速收敛成温柔的笑意。
“好。”他轻声应道,指尖在袖中悄悄攥紧,“我等着。”
天光尚未大亮,丞相府的厨房却已灯火通明。容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扉时,灶台前忙碌的厨娘们惊得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蒸笼。
“小、小姐?”掌勺的李嬷嬷慌忙用围裙擦了擦手,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诧异,“您怎么到这种油烟之地来了?”
容央将宽大的衣袖用丝带束起,露出纤细的手腕。晨露未干的青丝随意挽在脑后,只用一支木簪固定,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颈侧,衬得肌肤如雪。
“我想学做杏仁酥。”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厨房里顿时鸦雀无声。烧火的丫头瞪大了眼睛,揉面的婆子张大了嘴,连正在杀鱼的厨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刀。
“这这不合适”李嬷嬷结结巴巴地说,“小姐金枝玉叶,哪能干这等粗活”
容央却已径自走到面案前,指尖轻触那些雪白的面粉:“嬷嬷教我便是。”她抬眼时,眸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就今日一次。”
李嬷嬷与众人交换了个眼神,终是叹了口气:“那小姐先净手。”
清凉的井水冲刷过十指,容央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还留着昨日练剑磨出的薄茧。她学着李嬷嬷的样子系上粗布围裙,素来优雅的仪态在这烟火之地竟显出几分可爱的笨拙。
“面粉要先过筛。”李嬷嬷示范着动作,细密的面粉如雪花般飘落,“小姐的手要这样”
容央专注地模仿着,却不料力道没控制好,一团面粉“噗”地溅起,沾了她满脸。厨娘们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声,憋得肩膀直抖。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