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互相推诿,吵的翻天覆地,最终决定一个人养三个月,轮着来。

    说是养她,可不管是在老大还是老二家,她都是要干活的,还要被儿媳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嫌弃。

    不是说她菜炒咸了,就是地没拖干净,衣服没洗干净,这也干不好,那也干不好,老了一点都用都没有,

    尤其是老二媳妇,对她最是恶劣,还直接骂她老不死的。

    她在老二家,呼吸都不敢重了。

    就这么过了三年,两年前她在老二家打扫卫生,拿起老二媳妇放床上的衣服时,钱掉出来落地上了。

    她弯腰去捡,老二媳妇儿进屋看到了,一把推得她摔地上,说她偷钱。

    不管她怎么解释,老二媳妇就说她是想偷钱,偷了拿老大家里去。

    这一摔,让她摔断了腿。

    她疼啊,忍了两天,求老二送她去医院,老二媳妇说她装怪,老二也让她消停些,然后她就瘫了。

    再然后,两兄弟商量,把她送到了养老院,选的最低的标准,一个月一千八,两兄弟轮着给。

    头一年给得还算及时,今年不知道怎么的,轮到老二那个月就总是拖欠了。

    她也成了经常被护工打的老太太之一了,饭不给吃,拉身上了不给换裤子,屁股和大腿上长满了褥疮。

    她甚至能感受到屁股上面有东西在爬,在往她的肉里钻,应该是长蛆了。

    她怕呀,她最怕的就是虫了,可现在她的身上却长满了虫。

    除了她那姑娘,头一年来看过她几回,给她擦洗。

    她在养老院里待得太痛苦了,求姑娘把她接出去,被拒绝后,她又气又伤心,把姑娘骂了一顿,姑娘就再也没来过了。

    “自己妈没当好,还有脸哭,既然还有力气哭,那今天也别吃饭了。”

    说完,护工就叫上另一个护工出去了。

    李老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饥饿和恐惧之中身子渐渐变凉。

    在意识消散前,她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难道真的是我这个妈当得还不够好吗?

    不,不是她这个妈当得还不够好,而是她用自己的血肉,喂养出了两个不孝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