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那是我们下个月的房租,交不上房租,我们下个月住哪儿?”
李书萍推着车刚走到大院门口,就听见了少年愤怒的喊声,她歪了歪头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她把车上的鸡蛋和韭菜先拿进去放地上,分了两步把车推进院子,又把鸡蛋和韭菜放在了车上,推着车往里走。
看到春宝妈站在她家门外,看着一号房,就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春宝妈见状便走到她身边说:“一号房的老秦,酒鬼一个,喝醉了就打人,打走跑了婆娘,喝酒误事丢了工作。他家秦野也是被他打到大的,十四岁就撑起这个家了,也是可怜。这不秦野不在家,老秦这个酒鬼,偷拿了秦野攒的房租,全买了酒。”
虽然秦野这孩子在23号院,甚至梨花巷名声都不好,都说他是个混混,但春宝知道这孩子不坏,也是没有办法,只有让自己变狠变浑,才能生存下去。
像他家这种情况,他要是软弱,是要被欺负死的。
李书萍听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哪有这样当男人,身为一个男人,不说撑起一个家,养好孩子,反倒要没成年的孩子养他,还给孩子扯后腿。
秦野看着根本不理他,只抱着酒瓶子喝的亲爸,再也受不了了,拔腿跑了出去。
看到李书萍他先是一怔,随即又低着头跑了出去。
李书萍看到他也是一怔,没想到他竟然是跟自己住一个院的邻居。
她扭头看着秦野的背影,瞥到右手上缠绕着的灰色破布条,皱了下眉,这孩子一看就没去医院。
张娇下班回到家,就看到在院儿里玩儿的儿子脸上有一道抓痕,“俊俊,你脸是怎么回事?”
俊俊委屈地噘起小嘴,“花花抓嘟。”
花花是托儿所的孩子。
张娇既心疼又生气,牵着儿子的手走进家门,就冲坐在凉椅上抽烟的林国栋说:“你明天送孩子去托儿所了,跟保育员说说,让她多注意着点俊俊,看孩子脸被抓的。”
林国栋盯着儿子脸上的伤,看了两眼,“我明天好好跟保育员说说。”
“我就说孩子还是要自家人看才好的。”
“我妈不看有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