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么热闹,人不少啊!”
不远处,只见一少年人,髡发、披裘,身着圆领筒袍和络缝靴,骑着一匹自恋的大白马,乌泱泱带着一大堆随从,趾高气昂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耶律光,今日是我大熠与回纥交接仪式,与你契丹无关,识相的赶紧滚!”
唐云上前,喝道。
耶律光,神册太后之幼子,甚有宠于太后,近年来,大有取代其亲兄耶律倍登汗位之势。
“哦?是么?可本王子怎么觉着,这就是我契丹的事呢?”
外人或许奇怪,为何两国谈了大半年,瓜州还是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被搁置了呢?那是因为,那一段离契丹实在太近了,熠平帝和回纥王都不敢做主。
北方异族,自古便是顽疾一处,而今契丹三部日益壮大,已成大患。那些人,看不起中原人繁琐冗长的套路、规矩,也不屑用正常人可以接受的方式掠夺。被他们征伐过后的焦土上,人人都只有两条路可走——砍头或奴役。
“找死!”
唐云抽剑出鞘,朝那四六不着的小王八蛋招呼上去。
他曾亲眼见过,这小畜生把因劳作太过繁重而忍不住抱怨了一声的小女奴割去舌头,放干鲜血,任其痛苦地死去——就为了一句细小不闻的抱怨,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控诉,不过短得可怜的只字片语,甚至只是一个眼神。
每次杀完人,他都习惯性地对着日光欣赏一番自己镶着宝石的弯刀,一边抚摸,一边炫耀:“好刀,真快!”
而那掉了脑袋的穷孩子可能只不过偷了他的荷包。
与之相比,连大熠朝廷那些迂回的残暴都莫名变得文雅了。
说时迟那时快,耶律光马前站出一员猛将,手持一柄七十斤的三亭大砍刀,照着唐云面门招呼上去。
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唐云根本招架不住,连连后退,过了七八招后,被那人一脚踹在肋间,瞬间摔出去二里地,呛出一口血来。
他感觉自己脊椎至少断成了四截,肋骨折了好几根,每呼吸一次,胸膛里一抽一抽痛得发紧,站都站不起来。
“好样儿的,乌铁拖!”
耶律光得意洋洋地给爱将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