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坚决不能出那种事。”熠帝道。
他的老师,帝师沈学渊曾有言,仁乃君之首德,民乃天下根基。
守孤城,绝外援,粮尽而馁,君子于此,惟一死而志事毕矣。过此者,则愆尤之府矣,适以贼仁戕义而已矣。
无论城之存亡也,身之生死,所必不可者,人相食也。
爱面子的皇帝大袖一甩,觉得自己特别圣明。
“那就还有最后一条路——”黑衣黑甲的人道,“退守白兔城。”
“白兔城?那可是凶城啊。”霍云惊道,“传闻,此城有饕餮横行,有进无出,去过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
“那咱们就回到第一个方案——组织人手突围,我带队。不讨论了。”
因为伤势恶化的缘故,苏唳雪有些不舒服,心里也烦闷起来,眉头紧紧蹙着,脸色越来越阴沉。
“不行,还是我去。”实诚的金吾卫统领坚持道。
“霍将军,我不想一遍遍在这儿跟你倒腾车轱辘话。”黑衣黑甲的人忽地火了,“你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毫无突袭经验,你去干嘛?找死吗?这要在定北军,我哪儿还用这么多废话!”
“就是因为我经验不足,万一你有个什么,谁指挥守城?谁组织第二次突围?我吗?!”
“霍云,这世上从来不存在叫做‘万无一失’的东西,但我去起码还有机会,你去是死路一条!”
“不行,我不同意!”霍云道,“是我把你拖到这个位置上的,我就有义务保护你——守皇城本来就是金吾卫的职责,你死了,我活着,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他们二人,虽然个性不同,但都像对方一样顽固,不知道谁会先让步。
“行啦!你俩别吵吵了!”威严庄重的皇帝一改平日里的做派,活像一个处理不了俩熊孩子抢玩具的家长,万分头疼地道,“要论责任,谁责任有朕大?啊?!两国相争,不在边地,却在帝都,还有什么比这更奇耻大辱的?朕执政三十七年,东倭东倭打不过,西夷西夷打不过,现在还被神册太后那个老女人踩脸上了!百年终老,朕都不知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陛下,息怒。”苏唳雪干巴巴地道。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