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疯了,吃力地探身过去,想把药抠出来。
南宫离转过头,蓦地吻住那苍白的人。
苏唳雪瞪大黑漆漆的眼睛,震惊无比,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南宫离将药渡进了她的口中。
“将军,我知你清正……你要怨就怨我吧。”小公主霸道地封印着失色的唇,搂着人哑声闷哼,“往后,苏家祖坟不收你,我收,天上地下不要你,我要。”
她以前以为,爱一个人只要陪伴她就好了。后来才知道,爱一个人光会守着她撒娇是不够的,还要为她而战,保全她的健康,维护她的名誉。
“唔……”
丹药滑入喉咙,带着一丝苦涩,冷峻的人闭上眼睛,内心感到绝望而甜蜜。
泰山颓,梁柱倾,人又如何不亦枯败如草木?
那封信的题头,她一直不知该怎么写——
吾妻?
吾爱?
还是愿意跟她一起下地狱的小傻瓜呢?
胃里一阵一阵地难受,折磨得她没了弄明白的心思。
南宫离伸出手,温柔地抚着那张苍白而消瘦的面庞,替她拭去满脸汗水,将米粥端到面前,擎起一勺来:“既吃了药,那就再喝点粥吧?”
苍白的人抿了抿干枯的唇,下意识想抗拒,可终究不忍她失望,艰难地张开一线唇缝,似下了极大决心,几乎是一粒米一粒米地往口里吞。不过半勺清粥,拉扯了三四回才终于勉强咽了,直看得人无由心焦,恨不能替她受罪。
而不论她咽得有多慢,女孩子都稳稳擎着勺子,一下是一下地悉心照料着,很是耐心体贴。
先前李眠关说,伤心、哀愁、悲痛以及绝望到了一定地步,人便会不受控制地损了脾胃,停了运化,南宫离并不甚以为然,还曾疑惑心绪如何能有这般大影响力。如今默读眼前人万分作难、视死如归的模样,真是给了她一个极其生动的活例。
从父兄离世,到烈毒蚀心,酷刑加身,羽山沦放,再到定北军折损,霍云、徐正和小金吾卫的牺牲……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桩桩件件一个接一个,这家伙哪里还承受得住?
她还好强,一个字都不肯说。
“吧嗒!”
俏生生的女孩子俯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