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唳雪赶到时,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营地此时已经变得冷冷清清,能撤离的人全撤了,只剩下那位久经沙场的老兵,独自坐在整个军营正中心的旗杆之下,气定神闲地盘腿而坐,手中紧紧攥着炸药的引信,双眼微闭,仿佛正在闭目养神一般。
“还是老将士有派头。”苏唳雪上前,笑赞。
听到声音,姜家的老兵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是苏唳雪之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声吼:“我不学娘们儿的死法,要死,老子就轰轰烈烈地死!”
“呵,娘们儿什么死法?”苏唳雪冷笑,“您这样死,难道就轰轰烈烈了吗?”
“至少我尽力了!”老将士固执地道。
一旁年轻的左执戟长满脸愁容地低声向苏唳雪诉苦:\"将军,姜叔实在是太固执了,我们好说歹说,想尽各种办法劝他,可根本无济于事。而且越是劝他,他的脾气就越发暴躁,始终紧握着引信不肯松手。\"
苏唳雪侧过头去,压低声音询问站在身旁的杨占清:“有办法制服他吗?”
杨占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合适的角度,姜大叔坐那位置非常刁钻。四周一马平川,毫无遮蔽之处,如果想要偷袭的话,只要有人稍稍一露头,立刻就会被他发现,反而会激怒他。”
黑衣黑甲的人浅笑了一下,将腰间佩戴的刀剑解下来,递给身后的沈岳,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径直走到老军士面前,同样双腿一盘,稳稳地坐了下来:“我陪您。”
两人面面相觑,特别像对弈的棋友……中间隔着一个炸药包。
“统帅!”
“将军!”
所有人都疯了。
“都不许动。”苏唳雪低喝,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之后,她缓缓地将视线转向老兵,轻声说:“姜大叔,我知道您是个心善的人,这炸药包虽然外表看起来挺唬人,但实际上里面有一多半是稻草,剩下的炸药应该也就够炸死您自己而已吧?”
炸药包陷进沙子里的程度明显不够深,如果离得远些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但只要稍微走近一些便能瞧得清清楚楚。
姜老兵被苏唳雪一语道破玄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