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宫离正在西院清清静静地批阅从选侯城送来的奏表,忽然看到苏唳雪抱着南宫丽过来了。
她立刻笑起来,伸出手拉着人坐到宽宽大大的席子上,推开奏章,凑上前去笑眼弯弯的问:“喂,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丽公主不肯睡,一直缠着我陪她玩耍,臣实在没办法了。”苏唳雪无奈地抬抬胳膊,把怀里张牙舞爪的小东西展示给南宫离看。
为了不伤到小娃娃,她已经卸了甲,穿着南宫离给她买的浅青色长袍,整个人看上去都柔和了许多。
南宫离捂着嘴,不由一直乐:“哈哈哈!这小东西,别看人儿还不大,却鬼精鬼精的,看谁老实就逮着一个劲儿欺负!你也太好性儿了,就由着她。”
“她娘亲不在了,这辈子太可怜。”眼前人叹道。
“哼,那人家也是没娘的孩子,你为啥从来不可怜我呢?”小公主噘噘嘴,娇嗔佯怒。
“我……我何时不怜惜你了?”
苏唳雪愕然,刚想跟她好好掰扯一番,孰料,怀里的小娃娃忽地又哇哇大哭起来。
“啊啊啊,乖,不哭,不哭了——张婶,李嬷嬷,救命啊。”
将军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婴儿太小了,身子也太软,一蛄蛹就是个大麻烦。她唯恐自己手重,又稀罕又不敢碰。
“没事,我来。”南宫离忍住笑,从她怀里把孩子接过来。
“哎,你辫子散了。”苏唳雪一抬眸,发现南宫离头发不知何时散了,便坐过去,温温柔柔地给小丫头扎辫子。
而后,从衣服里摸出个镶花嵌银的簪子:“前两天逛街看到的,送给你,好不好?”
南宫离眼前一亮,举起来细细端详——簪上刻得两朵芍药花,并蒂缠枝,坠子流苏是一只蝴蝶,合是蝶恋花、双并蒂,都是好意头。
“哇,好漂亮啊!快快快,帮我戴上!”
芍药艳烈,不似牡丹芙蕖的纹样那么规整,活泼泼的很衬她气质,簪在发上,小小的坠儿垂在耳后,衬得人发鬓乌黑,雪颈闪闪,整个轮廓都变得妩媚动人了。
南宫离纤纤的手托着那坠儿,一下一下爱不释手地轻轻抚摸着,多情朦胧的眼睛只管望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