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文昌侯风流成那样,哪个女子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左不过为了兄长仕途,和她的锦衣玉食而已。
人死了,锦衣玉食没了保证。不到一天,侯府姬妾就一哄而散,一个个都自谋生路去了。
可她是侯府侧夫人,还带着小世子,除了皇帝,谁敢要?
早知道就不爬这么高了。
年轻的侧夫人哭着哭着,哭来一个人——南宫离。
公主殿下也不废话,坐定后,直接拍出清风剑:“孙大人,案子查得如何了?”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御赐巡检官位同三公,比凉州太守高了不止一级,孙太守被压得喘不过气,唯唯应着,汗都下来了。
没了文昌侯做靠山,一个凉州太守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
“孙大人,文昌侯预谋行刺我朝边关大将,意图动摇国本,罪当凌迟,剐几刀算很便宜了,您说是吧?”
大熠小公主十八岁,已很有先皇后的风采,大气、稳当,举手投足尽是皇家威仪。
“可侯爷毕竟是皇族,即便罪该万死,按律也该先经由三公会审,您直接就杀了,这……”
孙太守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妹妹,试图再挣扎一下。
“怎么,我杀不得吗?”
她按剑。
孙太守吓得扑通跪下来,一个劲儿地磕头:“杀得,杀得!殿下所言极是!”
“孙大人,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公主殿下睨着阶下两股战战的人,冷冷地斥。
“这些年,你跟文昌侯狼狈为奸,一个贪财一个好色,祸害了多少老百姓。本宫也真是不明白,祁连山山神庙怎么会庇护一个畜生呢?”
当年,太守孙洪旺还只是一介小小县丞,孙母为了儿子官运,去祁连山山神庙上了一柱龙头香。
在凉州老百姓心目中,祁连山山神庙的灵验程度与危险等同。
因为,在那儿上香跟别处不同——小小神庙依山而建,高耸入云,庙外有一伸出崖壁的石梁,雕刻成龙形,龙头上放置一个香炉,探出山壁三尺三。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龙头香。
香炉倚崖而立,下临绝壑,凭高俯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