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知?”沈岳大惊。
南宫离微微一笑:“血涂乃上古邪阵,哪有那么好炼成。罗刹攻城摆的不过是个空架子,唬人罢了。拿沈岈做阵眼,只是为了报复她——若她为破阵,杀了沈岈,就会寒了忠于沈家的义士心,若执意保下,又没法给定北军牺牲的同袍交待,无论怎么选都是错。所以,她只能请辞,拂去一身功名,保令弟一命。”
“你那昏君父王听信赵太师谗言,朱笔一挥将我沈家灭族。郭湛、苏澈之流,忝为我父同袍,懦弱如鼠,眼看我父含冤而死,却连一个字也不敢相帮。你们上位者虚伪的嘴脸,我早就看够了。”
沈岳并不买账。
“你骂得对,南宫家和赵家这些年就没出过几个好东西,包括我。”小公主点点头,并不恼,“可就算苏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沈家,老侯爷也战死沙场,拿命还了,你还要怎样?”
“我要你们偿命!”沈岳切齿道。
辜负过他的人,他一个个都会报复回去。如果有谁死早了,那就父债子偿。
“可以。”南宫离平静地道。
“你愿意?”少年人万分惊愕,“你可是监国公主啊。”
“但你得放了她。”南宫离道,“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殿下,我不明白,难道他就那么好吗?”沈岳简直无法理解。
大熠开国八百年,唯一的监国公主,金枝玉叶,贵不可言,居然甘愿为了区区一个边军将领弃命。
“岳儿,这没什么稀奇。你娘是我姑母,同样也贵为公主,却仍难免死于政治倾轧的悲惨结局。我能够接受你的恨意,但不能容忍你为难她。唐云走后,她没有再任命副将,却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她嘴上不说,可我们所有人都明白,她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渊岳其心,麟凤其采,你名字还是她取的。身为大熠的将军,她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名字……是他取的?没人告诉我。”
沈岳一时难以置信。
“因为你们是同辈,这不合礼数。”南宫离叹道。
“既然不合礼数,为何还要这般?”少年怪道。
“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