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也许就是个狭隘的人,不想要那些大的眼界和格局,也做不到心系苍生。
平帝三十九年,幼帝尚未正式继任大统,故仍按旧历记。这一夜,一场奇异的反季大雪幕天席地落于凉州城西北乱葬岗。
漫天雪霰,覆盖在重重弥散的滚烫血雾之上,此起彼伏地泛化作阵阵水汽。冰与火无声无息的较量,在天地间交织渲染出一幅诡谲奇讳的不祥之景。中有一女子,身影纤纤,在那些又蠢又丑的血兽人上几个起落,转眼便消失在浓重的血色与夜色里。
“殿下!”
沈岳眼睁睁看着一切,嗓子呼一下就热了。
翻涌的血土带着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温度,仿佛能将肉身烫化,他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可刚行几步便被人一把拽住。
苏唳雪醒了。
少年人一回头,好似看到救星般,紧紧抓着苏唳雪的胳膊:“将军,这些都是什么怪物啊!这些似兽非兽、似人非人的东西,怎么这么难缠?速度怎么这么快?!它们怎么会在吃自己同类时如此毫不犹豫、如此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