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一个黑影晃晃悠悠地越拉越长,太子握着酒壶,喝得酩酊大醉,趁着夜色走到了留芳宫门口,瞥了一眼那鎏金的匾额,如寒潭般的深邃眼底略过一丝悲戚,
他踉跄着步伐拐进巷中,片刻后便坐在郑春华的寝殿中,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嘴里灌酒,她换了一身藕粉色的旗装从双面绣屏后走出来,粉面桃腮,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看前太子如一滩烂泥斜躺在梨木圆桌上,精致的小脸像是被利刃划破,惊恐地走到门口张望,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还未等她转身,
太子怒不可遏,说道:“怕什么,你当老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姘头,还是你养的小白脸。”
郑春华柔声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我皆难以承受败露的后果。”
太子冷笑道:“哪又如何,我这个太子当得已经够窝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索相被圈禁至死,明明是你我先认识,互通心意,有了情愫,可他偏偏连最后一丝温暖都不愿意留给我。”
“哪朝的太子能做三十年不登基,这大清江山本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郑春华上前捂住他的嘴,不断地做出噤声的手势,一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手背,她的手不禁颤抖,心头跟着隐隐作痛。
她又如何不懂他的痛,他的郁郁不得志,他的报复,他想要一展宏图的决心,
在很多人眼里他或许好色,好大喜功,暴躁无能,愚钝猖狂,可是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被阿玛宠坏的孩子。
“爷——生在皇家,你我生不由己。”
几行清泪从郑春华的脸颊划过,木讷的神情透着绝望,
太子窝在她的腰间,肩膀不住的抖动,强忍着不发出啜泣之声,可是泪水早已浸湿她的衣裳。
“我心里恨,无论皇阿玛宠幸你,冷落你,我的心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痛得难以忍受,痒得彻夜难眠。”
郑春华的手抚上他的头,将人紧紧地搂在怀中,宣泄着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胤扔甩开手中的酒壶,将人横抱在腿上,嘴唇上沾着水色,在烛光下澄莹清亮,似是在勾引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