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在医院里化疗,每天各种针管扎在手臂上,原本合适的病号服,却变成了宽大的病号服。
江瑾钰看着她瘦成了皮包骨,看着她被病痛折磨得翻来覆去,看着她每次都扯出笑容反过来安慰自己,却只能站在玻璃窗外无能为力的看着,恨不得那个人就是自己。
越到后面,祁千越来越嗜睡,呼吸又极轻,每日江瑾钰都心惊胆颤的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那一缕温热的呼吸铺洒在手指,他才放下心来。
后来,祁千开始三番五次被推进抢救室抢救,每一次进去,又成功抢救过来,江瑾钰都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
祁千离开是在一次很平常的清晨,阳光灿烂,江瑾钰如往常一样,探她的鼻息,却没有,江瑾钰愣住,随后赶忙摁下床头得呼叫铃,医生赶来,检查一番遗憾的叹气宣告结果。
江瑾钰红着眼,这是安仁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颓废又没有人气。
祁千的身后事是江瑾钰一手操办的,请的都是一些熟识的人。
当天,江瑾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处戴着白花站在那,人远远一望,阴郁又颓然。
苏夫人哭得伤心,她三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怎么能受得了。
苏耀华在一旁,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叹口气拍拍她的背。
安仁作为江瑾钰的兄弟,跟祁千的交情并没有江瑾钰深,自然更希望江瑾钰能走出来。
江夫人走到自家儿子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他的身边。
看着下葬的过程,江瑾钰眼前浮现起与祁千的点点滴滴,似走马观花一样…
最后一培土盖上,一切都尘埃落定。
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只有江瑾钰站在原地,不曾动身,只是定定的望着墓碑上笑的温柔的女孩。
安仁想上前劝他离开,江夫人制止安仁,摇摇头:“任由他去吧。”
她的这个儿子,从小就优秀,但心思也重,很少在人前露出他的脆弱,似机械一样活着,直到祁千的出现,她感觉到她的儿子,有了生命力,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半天吐不出一句话,现在祁千的离去,对他来说,是打击,给他点时间吧,她的儿子,会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