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陷入了安静。
杨子仪把水壶放到桌子上，在宁夏对面坐下。
她捡起那根被按熄灭的烟，重新点燃，深吸了好几口，才微微缓解了一下心里的焦躁感。
看着对面的宁夏一脸复杂的表情，杨子仪淡淡的说：“怎么这副表情，我帮你出气，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宁夏声音温温柔柔的：“明明是帮你自己出气，怎么扯我身上。”
杨子仪嗤笑，“也算是帮你出气了吧，你不是和江瑶是仇人吗？”
“你们看起来比较像仇人，我和她顶多是不对付。”
杨子仪没说话。
宁夏起身要走：“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想一个待着……”
杨子仪打断她，“我希望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会传出去。”
宁夏点头，“我就当没有看到。”
杨子仪吐出一口烟雾，“你不好奇吗？”
宁夏顿了顿，“从你们俩刚才的对话，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杨子仪平静的说：“我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幽闭恐惧症也是高中时被她们霸凌落下的，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犯过病了，我都以为我自己好了，可当她一出现，我的情绪和心情还是受到了波动。”
特别是那天江瑶突然出现在她公司，说想和她谈个代言，但她却完全不记得她了。
杨子仪一眼就认出了她。
所以她计划了这个报复。
让江瑶尝到了被羞辱，被无视的心情。
也让她感受了自己曾经的难堪，惊惧，出丑，忐忑等等一系列心情。
她今天晚上给江瑶造成的伤害，根本不敌她当年的万分之一。
宁夏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你别抽烟了，先喝点水吧。”
杨子仪像是没听到一样：“我刚才讲的那些都算数，代言会和你签，虽然我的团队不会同意，但我会说服他们，你就等好消息吧。”
宁夏起身过去，把她指间的烟抽出来，在烟灰缸里按熄，又把温水放到她面前，轻声细语的说：“你在发抖，喝点水吧。”
杨子仪怔了怔，忽然伸手捂住了脸。
宁夏看到她指缝里，有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