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愿的车子停在了家门口,祝岁喜下了车,绕过车头到了驾驶位那边:“秦老师,谢谢你送我回来。”

    “顺路而已。”秦时愿拿过车里的烫伤膏,“拿着。”

    祝岁喜接过药膏,一声谢谢还没说出口,车窗已经徐徐而上,车子驶离祝岁喜跟前。

    她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视线中才进门。

    家里的灯是亮的。

    她站在门口,看着光亮从窗户透出来,身体已经第一时间作出了防御,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见有人掀开门帘探了出来:“愣着干什么,不冷啊?”

    祝岁喜脸上的冷冽骤然消散,她快步走上去:“你怎么来了?”

    “去云南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男人说。

    其实不久前,他们还见了一面。

    那是祝岁喜离开西藏的前一天,她独自一人去了一趟丹萨梯寺。

    那是一座悬于山腰的古寺,位于桑日县以南,向下可俯瞰蜿蜒在群山之间,如绸带般碧绿的雅鲁藏布江,曾封万户,历经兴衰,如今却少有人来。

    路上没有人,偶有阵风掠过,枝丫轻颤,上头的雪抖下来落在祝岁喜肩头。

    到海拔4500米高的寺庙时,她驻足远望,山光远阔,甚至叫人眼眶发酸,再回身,冬雪覆盖整个寺庙,只剩红墙安然静立,等待离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