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馆里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早过了下班时间,祝岁喜的车子在警局,刚想跟秦时愿说一声她打车回去就行,秦时愿已经开了口:“你去对面等我,我去开车。”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祝岁喜看着秦时愿离开的背影时,她的右眼皮突然没有征兆地跳了起来,随之而来还伴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焦躁,她的掌心又痒了起来,犹如千万只蚂蚁正在蚕食她身上的某个东西。

    而她承受着这种痛苦,却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在这样的焦躁中,祝岁喜得手机震动了起来武

    她拿起手机,看到那串没有备注,但对她来说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电话号码的时候,祝岁喜忽然愣了愣,她抬头看了看视线之内的车水马龙,又低头看那个电话,猛然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机依旧在震动,祝岁喜的眼皮依旧在跳。

    看到秦时愿的车子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祝岁喜终于接通了那个电话,她声音有些干涩:“你好,我是037号黎夏。”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听不出是男是女,机械音依旧让人觉得没有感情,对方说:“37号,现在是否方便?”

    祝岁喜眉心轻蹙,她抬手压住右眼皮,见秦时愿的车子停了下来,她往马路对面走:“方便,请讲。”

    那仿佛没有感情的声音说:“这次联系你,是想通知你,陈教导员牺牲了。”

    眼皮又一跳,灼热感似乎都要传染到下眼睑,祝岁喜脚步一顿,下意识问:“谁?”

    “陈遨。”

    刺耳的鸣笛声像尖针忽然刺进耳膜,祝岁喜只觉得一瞬间浑身胀痛,血液全都聚集在眼眶里,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眼皮不跳了,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该往哪里走了。

    她感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身边极度的安静又极度的吵闹,吵闹的是那些快要刺破她耳膜的鸣笛声,安静的是她仿佛不跳动的心脏。

    她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道重力将她一拽,她在踉跄中往前一扑,手机滑落掉在地上,身体里停滞的血液猛地炸开,疼得她刹那间冷汗淋漓。

    她茫茫然抬头,先是看到秦时愿愤怒的脸,又看到他的嘴巴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