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但她什么都听不清,她脑海中只有陈遨两个字。

    陈遨怎么会死呢,他怎么能死呢?

    那么一瞬间,秦时愿以为祝岁喜的灵魂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出来了,他心头一震,话到舌尖,又硬生生将黎夏两个字咽了下去,他带着颤怒的声音:“祝岁喜,你在干嘛!”

    祝岁喜恍惚地盯着他,耳里的疼渐渐散去,人们走路的,说话的,喊叫的声音携着司机咒骂的尾音传来,她身体轻晃了两下,僵硬地移开目光去看自己的手,手机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她又看了看秦时愿,眼里失散的光芒聚拢,转身看向马路,手机已经在车流侵轧中成了个残次品。

    “祝岁喜!”秦时愿又叫了一声。

    “嗯。”祝岁喜应了他一声,视线下垂,从他冰凉的掌心抽开胳膊,“麻烦给我两分钟,就两分钟。”

    她转身往黑暗中走去,脚步很快,但秦时愿却清楚地看到她肩膀微塌,身形都晃了两下。

    他快步跟了上去,见她几乎有点慌不择路的找了一处完全黑暗的地方,那是这条街拐角对面三十米处的一道深巷,正好隔绝了路灯打过来的光。

    她走得太快了,仿佛再晚一点,她就会站不住脚了。

    见她进了巷子,秦时愿放缓了步伐,走到巷口的时候,他听到里头传出一声清脆的打火机的声音。

    大概过了两分钟,巷子里又传来脚步声,是祝岁喜出来了。

    站在巷口的秦时愿轻咳了一声。

    她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股淡淡的,清冽的香烟味。

    她在路灯下看向秦时愿,秦时愿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那双眼睛里无悲无喜,却叫他心头震震。

    六年前,他也从她眼里看到过同样的东西,那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平静的让人心里发疼的悲伤,然后一周后的清晨,那个叫黎夏的女人就从他的世界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一刻,秦时愿心里再一次感受到了六年前的心悸,他几乎有点着急的抓住她的胳膊,将人往前一拽,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里,生怕他再慢一点,她就会像六年前一样消失。

    祝岁喜身体无比僵硬,但秦时愿怀里清冽的香水味在她鼻尖散开的时候,她忽然心里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