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两刻,阴沉两日的上空下起了绵绵细雨,罩得汴京雾蒙蒙的。
谢府,世安堂。
“都是你做的孽,才让容儿遭这个罪!”谢老太太痛心疾首,怒骂在一旁坐着的长子:“现在如何是好、勇毅侯府就是吃人的魔窟!”
“母亲,您消消气,消消气。”谢敬朝着窗户边坐着沉默的谢容瑛看了一眼,又道:“事已至此,唯有和离才是上上策。”
谢老太太又往谢敬身上打了几下,边打边狠声:“你说的简单,这和离了日后容儿在这汴京谁不说上一两句? 你把容儿害的这么惨,要是燕氏知晓,她从庵堂回来与你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儿子知道错了,母亲消消气。”谢敬实在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立即与谢容瑛说道:“容瑛,你到底怎么想的?”
父女俩上一次的谈话里谢敬察觉到了谢容瑛的心思。
他也深思熟虑了许久,女儿所说的固然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愿意女儿冒险。
觉得和离才是上上策。
而谢老太太见谢容瑛的视线一直在窗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谢敬的话,推了推谢敬,低声问:“容儿是不是舍得不秦珺异?”
谢敬浓眉紧皱,想着女儿的决绝,又想到秦珺异如今娶了平妻,谢容瑛怎么可能是舍不得秦珺异。
谢老太太看着谢敬的样子,越发担忧:“没必要,不至于,容儿就算是和离,也能寻得好郎君,你这做父亲的好好开导开导。”
“祖母,我不和离。”谢容瑛的目光从窗外的小雨中收回,语气淡然:“要是因着秦珺异娶了一个平妻就闹着要和离,秦家必定会给孙女披上善妒的名头,以后妹妹们还要嫁人呢。”
“可不能因为我让谢家的女儿也背负善妒的名头。”
谢老太太一听,狠狠地瞪了一眼谢敬,又劝说道:“容儿,你妹妹们在赵郡老家,你不用担……”
“母亲,既然容儿心意已决,多说也无用。”谢敬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又严肃的看向谢容瑛:“ 爹知道你的想法,但侯府举步艰难,身边有可用之人才行。”
“你名下的庄子田铺,我会让人替你打理。”
谢容瑛听着父亲的这些话,有片刻的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