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虞朝堂便是一家独大,再无他李文的容身之地,他会怎么做?”

    这也是郁献音想说的。

    只是……

    “陛下,此次我们要的是万无一失,所以,最好是能以陛下的名义,告知李文。

    若是他能在夏侯寻身后掣肘,那今后北周就是他的盟友,不但不会主动攻打东虞,还会帮助他压制夏侯寻,助他步步高升。

    等到他的女儿生了皇子,而他权高位重,来日的路,岂不一片光明灿烂!”

    只要利益足够大,人性就禁不起考验。

    玄祁是帝王,而帝王多疑,他很清楚李文若真背刺夏侯寻,那夏侯寻这一战,不管是胜还是败,东虞皇帝心里都会生出不满。

    “知我者谓我心忧,此话再次得证,音音便是朕的军师。”

    年轻的天子半倚斜靠着盯着她瞧,斜襟的寝衣松松垮垮,露出了大半胸膛。

    郁献音手指微动,掌心出了汗,“本就是我的过失,我现在只是在弥补,陛下不怪罪就好。”

    少女眼眸微垂,满头青丝披散在身后,烛光下如凝脂白玉的小脸泛着一层柔光。

    水蓝色的素缎薄绸寝衣包裹着玲珑身躯,鸦羽般的眼睫轻颤,当真是清水出芙蓉。

    玄祁知道,她在自责。

    她也不是不会筹谋算计,从他在粥棚见她时起,他便观察出了,她似乎对生命有着天然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