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着站在床前的侄子。

    “津越。”

    面对侄子复杂又沉重的脸色,江怜讪讪低下头。她算得上是父母的老来女,只大江津越十岁,以前江津越跟她关系很亲。

    直到结婚,他们的来往渐渐少了,上次跟江津越见面还是春节。

    “为什么做流产手术?”

    江怜缄默不言。

    江津越单手叉腰,摘下眼镜,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们郑家难道是有多少家产需要人去继承吗?非要生儿子?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还是你也觉得一定要生个儿子才满意?”

    江怜是江家最小的女儿,无论是父母还是两个哥哥,都对她宠爱有加。就连江衍这个不服管教的性子在江怜面前也格外乖巧。

    许是家里将她保护得太好,养成她不谙世事的单纯性格,让她被郑家那一家子骗的团团转。

    “津越,我们不是重男轻女,只是我们已经有两个女儿了,想要一个儿子。我跟佑生想要儿女双全。”

    一旦有人指责起郑家人,江怜便会下意识辩驳。

    她跟郑佑生很相爱,只是婆婆有些爱计较,爱为难她。

    面对这样的姑姑,江津越无话可说。

    那张跟奶奶年轻时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经过岁月的磋磨已经变得憔悴,明她比婶婶小了近十岁,看上去反倒像是婶婶的长辈。

    “你有时间回去看看爷爷奶奶。”江津越最终只吐出这句话。

    那些劝解的话过去十六年说了很多次,她听不进去,反而是越来越不爱回家。

    “叩叩——”

    翻译一组办公室门被敲开,何临推开玻璃门探进来半张脸,打破办公室里的欢声笑语。

    “温吟在吗?程总找你。”

    几人齐齐回头看着门外的何临,又看了看温吟。

    她们倒是没太惊讶,因为温吟的工作本身就会跟程行简有很多对接。她们顶多为温吟默哀两秒,因为程行简在工作上是出了名的苛刻。

    何临依旧是那副严肃又公事公办的样子,带着她来到顶楼程行简的办公室外。

    他先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程行简的声音后,才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