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邮局。

    “我们离婚吧。”

    苏锦看着电报上寥寥五个字,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

    两分钟后,她抬头看向坐在里面的工作人员。

    “同志,内容就只有这些吗?确定没有漏掉什么吗?”

    邮局工作人员先是不耐烦的瞥了一眼,然后便有些同情的说道:“不会有错的。”

    苏锦又看了一遍,好像还是不能接受。

    从邮局出来,呼呼作响的寒风疯狂的灌进衣领。

    冰冷刺骨。

    她紧了紧破旧的棉衣,压低脑袋上的狗皮帽子,本就白皙的脸颊更是苍白。

    医院。

    苏锦走到其中一间病房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低低的哭声。

    “老头子,你再挺一挺,儿子马上就赶回来了!你就算要走,也要见儿子最后一面啊!”

    病床前,六十多岁的妇人紧紧拉着丈夫的手,舍不得松开一秒。

    苏锦心情更是沉闷,停留片刻,走了进去。

    刘桂芝看到她回来,用破旧的棉衣袖子抹掉脸上的泪痕,急躁又迫切的问道:“接到振兴的电报了吗?他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苏锦看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公爹,无奈的摇摇头。

    刘桂芝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五天前丈夫病入膏肓,她特意让儿媳妇给儿子发了电报,只盼着在外当兵的儿子尽快赶回来。

    现在丈夫已经在弥留之际,显然撑不住了。

    苏锦攥了攥口袋里的那封电报,还是选择沉默下来。

    这天夜里,周和民到底没有等到那个远在部队的儿子,在遗憾中闭上了双眼。

    三天后,大柳树村。

    刘桂芝跪在丈夫的坟前哭的死去活来。

    村长把一身孝衣的苏锦叫到旁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钱递过去。

    “苏锦,这是乡亲们凑的一点儿份子钱,你别嫌少。”

    苏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村长,这钱我不能要,村里已经帮我们家很多了。”

    周和民住院治病的这些日子,不仅用光了家里的积蓄,而且还借了不少外账。

    他的身